在9月18日,加拿大医学协会(CMA)向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维多利亚州的土著人民致以道歉时,我与我的土著医生家人一起站在松希族和Xwsepsum族的传统领土上。这并不是我们第一次共同见证这样的集体道歉。
2008年6月,我们许多人参加了在夏威夷考艾岛举行的太平洋地区土著医生大会。东道主确保我们有时间和空间观看斯蒂芬·哈珀总理代表加拿大向土著人民道歉,关于印第安寄宿学校的事情。
当哈珀对联邦政府试图“消灭孩子体内的印第安人”表示歉意时,加拿大人反应不一,从无知到集体谦卑,再到持续的寄宿学校否认主义。
那一天,我们希望道歉能标志着一个新的开始。然而,正如多份关于和解进展的报告所示,新的一天的到来需要很长时间,赔偿和和解的进展并非线性,也不是一帆风顺的。
我将2008年的经历带到了维多利亚,见证了CMA的道歉,我知道这次对我来说会有所不同。我在医疗保健系统中经历的种族主义比我在寄宿学校的经历更为直接。
医疗保健中的种族主义
作为一名美籍女性,我接受了医学教育,经历了许多非恶意和恶意的种族主义。从被问到我长大的地方(温尼伯的北端)是否有北极熊,到急诊室的主治医生问我是否必须“跳出印第安人的队伍”才能从温尼伯转到萨斯卡通。
在寻求医疗保健时,我也经历过种族主义,比如当一名培训医生评论我的阅读能力时,尽管我已经是一名执业医生和全国土著卫生领袖,尤其是在我父亲需要紧急护理时。
集体道歉
对于我这样一个曾经并将继续遭受来自同行的种族歧视的土著医生来说,这种对医疗保健系统种族主义的集体道歉意味着什么?
因此,当CMA对土著病人和医疗保健提供者所面临的可悲的种族主义表示“我们深感羞耻”时,我想知道这个“我们”包括谁。
那个在我当值时把手伸进我牛仔裤后口袋的急诊室医生,他一边摸我一边“检查我是否偷了他们的反射锤”,会感到深深的羞耻吗?可能不会,这种脱节影响了道歉的方式。
在"医疗专业的全国声音"中,有我们这些经历过并继续经历反土著种族主义的人;那些与我们合作的人,在共识的团结或盟友关系中,努力拆除这个行业内的白人至上主义;以及那些积极传播虚假和有害的反土著陈规定型观念的人,这些观念助长了我们获得的不平等医疗保健。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平视报告》中描述了许多这样的行为。
集体道歉无法解释这些经历或对伤害的贡献。由于种族主义在多个层面上运作,问责制也必须如此。
这就是为什么在道歉的那一天,我感到不安,并感到有些压力,要积极回应,表现出团结的样子。因为道歉并没有真正涉及到我所经历的种族主义的广度和深度,也没有涉及到我知道的许多土著医生同事所经历的种族主义,我还没有准备好接受道歉。我怀疑我的一些同事也有同样的感觉。
道歉之后,在一个包括许多在场的土著医生在内的小组里,我分享了我的感受。我说:“已经有人道歉了。不管你对今天所说的话有什么反应,都是正确的。你不必今天,明天,甚至永远都要接受我的道歉。可以等一下,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看到人们在点头,流下了眼泪。
我抱着这种感觉坐着,几天后,我开始读科尔·阿瑟·莱利的《这里的肉体》。莱利是一位美国黑人作家,也是非常受欢迎的黑人礼仪Instagram账户的创始人。她关于黑人解放和跨大西洋奴隶贸易以及其他不公正的赔偿的写作,与加拿大正在进行的真相与和解工作的需要强烈地平行——我们将在9月30日承认这一点。
当我反思最近的道歉时,《肉体在此》中的这段话引起了我的共鸣:
“我们中的一些人已经厌倦了谈论和解。这可能是因为它是从那些没有花时间进行真正修复的人的舌头上说出来的。正是隐藏在浅薄的统一话语中的自我和羞耻使已经取得的任何进步倒退。”
种族主义、侦察调解与修复
反土著种族主义在加拿大国家的所有机构中都根深蒂固,医疗行业也不例外。
基于印度寄宿学校道歉后的影响,我们可以准确地预测,道歉后的行动将不会与向前发展呈线性关系。
作为土著医生,我们知道当组织层面的行动展开时,我们自己和我们的亲属都很容易受到持续的伤害。
如果我们犹豫要不要完全接受这个最近的道歉,那是因为我们已经惨痛地认识到,我们的安全,有时我们的生存,取决于首先看到与我们结盟的另一方的正直。
在医疗行业和我们所服务的公众之间存在着深刻的社会契约。每个医生和他们所见的每个病人之间都有一份个人合同。作为同事、老师和学习者的医生之间也有一份合同,嵌入在我们的现代医生承诺中。
这一道歉是有意义的,因为它解决了医学界和公众之间的悲剧性分歧。CMA已承诺采取后续行动。
然而,这并没有为所有这些合同中过去的违规行为以及未来的违规行为提供“真正的修复”。这是一个有待弥合的差距,没有这个差距,我们就不会看到保健领域反土著种族主义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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